【说古道今】

        有一个著名的禅宗公案叫做“磨砖作镜”。《景德传灯录》卷五：唐朝开元年间，道一和尚整天坐禅修行。怀让禅师就问他：“坐禅图的是什么？”道一回答：“图的是作佛。”怀让就拿了一块砖头在庵前石头上磨了起来。道一问：“磨砖做什么？”怀让回答“磨砖作镜。”道一说：“磨砖岂得成镜？”怀让反问：“坐禅岂得成佛？”怀让的意思是，既然砖头磨不成镜子，那么坐禅怎么能修成佛呢？怀让进一步开导他说：“如人驾车，不行，打车即是，打牛即是？”这就好比有人驾车，车不前进，打车对呢，还是打牛对呢？怀让的一番教诲如醍醐灌顶，道一恍然大悟，于是拜怀让为师，后来也成了禅宗史上一位著名的禅师，即马祖道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怀让禅师反对单纯的静坐思虑，是禅宗发展到鼎盛时期对修行方式的大胆改革，对后世影响非常大。宋代黄龙慧南禅师甚至将“磨砖作镜”与“入海算沙”相提并论：“入海算沙，空自费力；磨砖作镜，枉用功夫。”《西游记》第八回《我佛造经传极乐 观音奉旨上长安》开篇词《苏武慢》则将“积雪为粮”与“磨砖作镜”视为同类：“试问禅关，参求无数，往往到头虚老。磨砖作镜，积雪为粮，迷了几多年少？”后来，人们便以“磨砖作镜”为典，比喻若方法失当，则徒劳无功。清人钱谦益长诗《书破山刻石屋珙禅师语录后》：“顽砖不成镜，焦芽难种谷。哀哉犬与驴，岂堪龙象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教条主义，类于磨砖作镜。拿在手里是“条条”，一条一条的，头头是道，句句在理；实际工作中就成了“框框”，框住了眼界，框住了思想，也框住了手脚。现实生活中，也总有一些人愿意把死板当成认真，把生搬硬套视为一丝不苟。做事情，明明不得要领，还头不抬眼不睁，一味蛮干；明明缘木求鱼，还在手脚并用，不遗余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多事情，确实要下“笨功夫”，但任何时候，都不能“死心眼”。

（尚之）

        【草木清芬】

        名称：尼泊尔水东哥

        分布：陇南

        简介：尼泊尔水东哥，乔木。花果期7-12月。可作绿化树种，果味甜，可食用，叶可作牲畜饲料。

（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、陈学林提供）